孤独,心怀有梦。因贪恋电波里的声音无限温柔,毛遂自荐,写信给电台主持人—可否帮我成果梦想?信中这一句,犹为动人。去电台试播,小小梦想如蔚蓝大海涌起浪花一朵,真的实现了且一朵不多,一朵也不少。广告衫
17岁。南方一所二流大学读书。清秀。
流火7月,踩着单车去录节目。往返,湿淋淋的汗,心里亦是快乐。明媚青春,长成一株植物样的女子,春绿冬白,思无邪。喜听郑智化的歌儿,每次节目间播放,任由清柔的声音顺着电波,枝枝蔓蔓。
19岁。拒绝做小会计的毕业布置,独自留在读书的城。无亲无友,身只影单。生日那天,口袋里没有一分钱,顶风冒雨走去电台。雨水热烈,浇透了湿淋淋的寂寞。节目里一吐心声:要做一只翩飞的白鹤,飞渡寒苦的人生。
依然是自我心怀有梦的人。决心做一档午夜直播。游说,克服重重困难,节目定为《夜色温柔》以后的每个周末午夜,守着电台,如约道来:柴静。火柴的柴,恬静的静。
一直喜郑智化的歌。苍桑温暖的曲子,多少个夜晚,穿越时空和夜雾的阻隔,慰籍暗夜里那些看不见的伤和寂寞。节目成为名档,拥有了大批听众,声音和电波成为这座城里的周末夜宵。
梦里不知身是客。三年的流光噼啪闪过,决定去读书,去意清决。后来,出了第一本书《用我一辈子去忘记》书里的一段话,这样纪录当时的心境:就职去往北京—带着北京广播学院的通知书,刚够用的金钱,面目不清的未来和22岁的年纪。
透过层层流光,彼时,这个清瘦年轻的女子,面目模糊,而眼神儿是执着的说不清想要什么,只知道要前行。如同一个远足的人,抬头看看天,再低头赶路,天空蔚蓝。
23岁。偶然进入央视《东方时空》新人进摄影棚,初不顺意。第一晚通宵录完节目,大哭。擦干了泪,接着做下去。现场采访内心受到震动,明白“灾民在肩上哭泣,才是新闻的价值。遂从主持人转型为记者,滴水藏海,试着将自己融进新闻,做新闻里的那个人。说自己终于明白—对世界的认识,要行万里路才能得来。
2003年,非典肆虐时。深入到一线,七次与非典病人面对面。惨白的小汤山病房里,裹在消毒服里,一张瘦弱苍白的脸,一次次把最有力的信心带给观众。这一年里,全国的观众都记住了央视这个瘦弱勇敢的女记者。被评为“2003年中国记者风云人物”
依然做新闻。每每面对镜头,神情淡定,声音柔和。矜持冷静的吧,似乎并不多话,亦不善身体表达。镜头里,只用最清简,真实的新闻语言贴近事实。素妆出镜时,清简短发,喜欢系围巾,像个清秀的邻家女孩。时常在现场,坐在草坪上采访,亦或面对面看着对方。柔和的声音里,每每透着坚持的不可退让。
坚持。这个清瘦的女子,内心似一片深海,铁马冰河,波涛不惊,却藏着一股巨大的能量。面对华南虎事件,面对学术造假,面对上海倒楼,以一名新闻记者的良知和正义,剥丝去茧。待一层层伪饰的泡沫退去,冰山一角还一个真相。
亦有温情的时候。汶川大地震,去现场。没有对现场抢救的报道,也没有救死扶伤的呼吁。一个叫做“杨柳坪”受灾村庄中,和灾民一起生活。杨柳坪的七日》中,灾民说着家中的灾情,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。昏暗中,捧着一截烛头,无话,所有的力量和言语都淌在脸颊了
网上有她照片,不多,眼眸清亮。极爱系围巾,红的蓝的黑的依然一个人,背着大包衣着平底鞋跑现场。依然恬静寂寞,读书,多年不改对文字的热爱。最近一次访谈中,以莱蒙托夫的一首诗表达当前的状态:一只船孤独地航行在海上,既不寻求幸福,也不逃避幸福。只是向前航行,底下是喧闹碧蓝的大海,而头顶是金色的太阳。
柴静。
当热烈解围世界,以冷静的姿态飞渡。内心有海量,亦是一片海。心怀有梦,俯身为蓝,总向着最蓝的那片海域飞翔。广告衫